80
十年之期已到，张起灵从青铜门出来下山找吴邪，到了吴邪铺子，店还在，大门却锁上厚重铁链，门上沙尘与落漆宣告着这里长年不进人。张起灵不是没想过吴邪不在这里，可心里还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他从杭州赶到长沙，试着找出吴三省查明吴邪下落，多番打探终是找到吴三省，却被拒之门外。张起灵三天三夜在门外寸步不离，第四夜，一场大雪落下，那白茫茫好比长白山的风雪，吴三省看不下去，他知道以小哥的脾性是再等个十天八天也不成问题。吴三省步出门口，风雪下面容依旧的张起灵，有一剎让他错以为回到了最初，遇上来买黑金古刀的男子，只是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。
吴三省道：“你我总算相识一场，我不见你自有原因。”
张起灵道：“你不想提起从前的事？”
吴三省摇头：“不是不想提起，而是提不起。”
张起灵心里一沉，说：“他不在了？”
吴三省当然知道张起灵说的「他」是谁，他摇头，却又点了头：“人还在，可是跟不在没分别。”
张起灵道：“让我见他。”隐隐透着一丝恳求。
吴三省叹气：“见了又如何？你用一生换他十年，可曾想过最终用十年毁了他一生。”
张起灵久久没法回话，再次开口还是依旧那句：“让我见他。”
这次吴三省很快答应，从他愿意见张起灵就知道不能不带他见吴邪，否则又是另一个寻人悲剧，就如当年他不惜一切追查文锦下落，此外他心里还存着一点希望，也许吴邪见了张起灵会好过来。
吴三省道：“我是迫不得已才让你见他，如果他见了你会好过来，你不能再毁他一次。”他说着揪起张起灵衣领，“你不能再落下他一个，就算去死也得把他带走。”
张起灵从没想到那个让他愿意用生命去护他周全的人，原来对这人来说不过是一场炼狱。
吴三省带张起灵见吴邪，吴邪一人住在长沙小区的房子，吴三省道：“他连父母也认不得，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勉强承认我是他三叔，把他留在长沙。”
吴三省大力拍门，没人回应，从自己口袋掏出锁匙开门，张起灵跟随在后进去。吴三省直径朝二楼睡房走去，睡房门没关，吴邪倚窗而坐，朝外望去，那背影似是等着谁回来。十年未见的人倏地现于眼前，张起灵脸上神色未变，然而心头的紧缩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。吴三省敲响房门，说：“大侄子，说过多少次总得应个门。”
吴邪仿如未闻人声，目光依旧定在窗外，吴三省走近道：“醒醒吧，你等的人到了，还要呆多久才心息。”
吴邪猛地回头，剎那对上张起灵目光，他一笑，转眼偏头对三叔道：“我都忘了自己在等谁，你怎会知道我等的人到了。”
张起灵紧了紧拳头，奇长二指在掌心抠下血痕，他说：“既然忘了要等谁，为什么还要等下去。”
吴邪打量张起灵一遍，反问他：“不忘记又如何等下去。”他顿了又补上一句，“记得会让人痛苦到等不下去。”
当初张起灵以为替吴邪守青铜门是为他好，如今再次选择，已没自信认为让他想起来又是为他好，张起灵道：“只要是你的选择，忘了也没关系，但是我必须留下来，我不能让你在愿意想起的时候再找不着那个人。”
等待不是为了被谁想起，只是心疼他想起的时候会失望，所以等待。
(咳咳，这个写得不好，脑抽乱写，所以也没配图，却又不舍得丢了……)
我寫意 (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