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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哥，我近来反复做一个梦。”

张起灵定住看着吴邪让他说下去，吴邪道：“你消失了，我发现了，但是找不到，就像你曾经说的一样，一点痕迹都不留下，只剩回忆。”

张起灵说：“你害怕？”

吴邪想了想摇头，对张起灵耸肩笑得无所谓，他道：“我没怎么害怕，只是感觉怪怪。”

“吴邪。”张起灵揉他脑袋，“别笑了，太像哭。”

吴邪向前倾身，额头抵在张起灵肩膀，他说：“老子怎样笑要你管？”他本来没有想哭，被张起灵这样一说，鼻子却莫明酸了。

张起灵掌心放到吴邪后颈，指头撩进他发间，缓缓揉着，他对力度掌控极为纯熟，那一下一下的节奏，柔和得让吴邪感觉被人直接按在心头。

张起灵道：“嗯，我不管。”

吴邪心里一沉，哭笑不得，他明白张起灵没特别意思，可是那个不管就是让他不舒服。彼此反差太大，张起灵一个小动作、一丝痕迹都能让他在意到不行，而张起灵给人感觉太淡，淡得你不会惊讶有一天他真的什么都不管就彻底消失。

最先爱上那个就要输吗？死缠烂打的人是否没资格谈条件？吴邪自知不该说晦气话，不该试探他，可是脑袋伏在他肩上，看不到他的脸，胆子就肥了，他道：“真没半点执着心，大概有一天我的一切你说不管就不管。”

“有一天？”张起灵忽然放开手，失去手心的热度，吴邪颈后一凉，他听到他道：“我早已这样。”

吴邪猛地抬头，与张起灵对着看，眼睛瞪眼睛，割在心的刀子捅上喉咙，说不出话。

张起灵不晓得吴邪在想什么，只是那双眼让他读到悲伤，他不是会随便叹气的人，可是他叹气了，他刻意说得很慢：“吴邪，我不管你笑、哭、闹、生、老、病、死，只会一直这样。”

这样即是怎样？张起灵没说清，没有言语表达，吴邪却明确感到什么，眼里上来水气，才不是他自己想要哭，一定是因为张起灵忽然把他抱太紧，紧到让他胸口痛疼难受而已。

正是因为对你的一切没有半点执着，才无法对你不执着下去。──张起灵对吴邪的一份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