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才刚过去一年,即使十九岁也不过是当了成人不久,心里却有着一种觉悟,二十岁那天便是生命结束。
久而久之,有种感觉,我是十八岁那天出生,只活在十九岁,然后死于二十岁。
我很晚睡,正确来说,我只在晚间活动,天亮前才爬到床上睡觉。
零晨四时四十四分,我总是很巧地不自觉抬头看墙上的钟。
每当看见又是四时四十四分,我会想这是否我生命结束的一刻。
 

我靠在大哥的肩上淡淡道:“明年我的生日,四时四十四分,我便会死去。”
他皱眉看我一眼:“下午的还是零晨的?”
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,可是我仍然老实回答:“零晨的。”
他发起一阵笑声:“我知道你是怎么死了。”
“怎么死?”
他把我紧抱一下:“明年你生日,我当然要在床上跟你好好庆祝,预计不到天亮也不停,在这情况下,你还可以死,就只有虚脱而死了。”
以他对我的认识,该料到我会如何回应这种答案,既然他照说不误,我也不负厚望以行动响应──暴踢并附送清晰的牙齿印。
他却还不怕死的说:“死在我手上不幸福吗?而且你死的时候,我们的身体可是连着,你该感到非常浪~漫~”
“浪漫个鬼!”我给他一拳,却被他抓住将我压在身下,刚才的嘻皮笑脸一下子换成认真模样。
“如果你得死,一定要由我亲手杀死你,你死的过程要完完全全只属于我徐宇风一人。”
他轻轻吻在我的额上:“小傻瓜,知道没?”
一丝甜得发腻的酸意缠在心头,连说话的嘴角都要上扬:“嗯,只死在你手上,绝不在你杀死我前断气。”
我知道那一刻将会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。
 

张开双眼,漆黑一片,手往脸颊抚上,顿即沾上水气,那是流泪的证明。
我已不再为谁流泪,奈何谁却留给我眼泪。
那是一场梦,将过去回放的梦。
亮了灯,往墙上的钟看去,零晨四时四十四分。
我失笑,早已过了二十岁,真不知这时间还要向我传达什么。
 

精神不足地回到公司,梦醒后无法入睡,睁着眼到天亮。
椅子还没坐暖,旁边的同事已告知内部会议十分钟后开始,财务部主管今天公干回来。
踏进会议室,气氛尚算轻松,主管仍未到,从同事的反应推测主管该不是太严苛的人。
时间过去约十五分钟,一名男子步入会议室,身材瘦瘦的,相貌不起眼,人畜无害的气息,可是我吓到了,这不就是被三姑妈拿来练功的小儿子!
一室二十多人,人不算少,但也不足以多得把自己埋入人群中。当他看见我的时候,说话不自觉停顿半分,显然也认出了我。
会议上还提及张恒向财务部提出一个月内重整旧档的要求,这将涉及大量烦琐工作。旁边同事嘀咕张恒平常可是对财务部不深入管理,现在忽来插手不知是什么来龙去脉,我听罢只觉这些活是冲我而来。
会议一个多小时结束,我被召到财务部主管的房间,来了个兄弟相认的戏码。
“今早刚回来就被人事部告知加入了新同事,想不到就是你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元表哥就是财务部主管,不过在这里还是称呼你蔡先生比较好。”
“也好吧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前阵子怎么没去你爸的寿宴?”
还好说,就是因为你当了这公司的部门主管,你妈拿来炫耀,我爸才会面子受创对我发难。
当然以上全面消音,我谦恭回道:“凑巧那天有事在忙。”
他点点头,似乎还有什么要说,却欲言又止,两人的对视带来尴尬。
耐不住这僵局,我说:“我先回去工作。”
元表哥见我要离开,即说出刚才欲言又止的话:“你跟总裁很稔熟吗?人事部说你是张先生亲自介绍进来。”
“稍为认识而已。”说来我跟张恒该连朋友也谈不上吧。
他又点点头,一副万事在心头的样子,许是担心我背后有人撑腰,日后不好办事。
无所谓,他的想法也跟我没什么关系,我礼貌地离开他的房间,回到位子工作。
 

下班后,没有离开公司,而是上了四十八楼,公司的顶层。
并不是来见张恒,而是恺一。顶层十分安静,没有他人,只有恺一和我。
恺一仍然埋首于工作,我在小酒吧内自便。
他大概听到我翻动小酒吧的东西,向我喊来:“冰箱有牛奶。”
我微微笑了,这人还挺有我心,我猜这是第一次有牛奶进驻这冰箱。
我倒出两杯,走到他桌前,放下一杯,另一杯自己喝掉。
“你不是要我喝吧。”他笑,“我说过喝这个会醉。”
“屁话。”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牛奶,喝下一口,其实早知这人宁喝千杯酒,也不愿沾一滴奶。
“既然你不喝,就是说你专门为我准备了。”
“那是张恒买来的,我只是借花敬佛。”
竟是张恒,突然觉得这些牛奶喝起来夹杂着一种复杂的味道。
恺一把手提电脑关掉,抓起我的手问道:“工作还好吗?”
我抽动一下嘴脸,以示无奈:“忙得很,张恒突然要求审查财务部的旧帐。”
“他在搞什么?”这位董事长似乎毫不知情。
“他不会在耍我吧。”
“不知道,我从来没过问他关于你的事,工作上我们也是独立运作,必要时才互相通知商量。”
“为什么张恒的职位在你之下?”我一直好奇这事。
“因为我喜欢,他无所谓,所以就这样了。”真是有够简单的原因。
恺一打了一通电话点餐,然后跟我说:“今晚在这里吃,我不想外出。”
我站在窗边往外看,星期四的晚上,虽然从高处看不见路人的表情,但整个城市弥漫着疲惫的气息。
恺一为自己挑了一支酒自饮,他从来不迫我陪喝酒,然而不知哪来的兴致,我也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。
“这样难得?”恺一向我干杯。
“突然觉得你很寂寞的样子。”
恺一失笑,如朋友般亲切:“通常这样说的人是因为自己很寂寞。”
他这样一说,才让我有所意会,心中不是味儿,将杯中酒一扫而光。
食物很快送到,看来是出自公司不远处的酒店,恺一该点过这种服务不少次,侍应生熟练地摆放好食物餐具后离开。
“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张恒以外的人在这里用餐,虽然大家没有说明,但是我跟张恒从来不带与工作无关的人上来,但既然上次你来过,就无所谓了。”
我有点得意:“你们从来不带工作无关的人上来,偏偏现在你们带的都是同一个人。”
恺一跟张恒给我的感觉是一半十分相似,然而另一半却是极端相反着。忽然想,要是他们是情侣的话应该蛮相配,不由笑了出来。
恺一不解的问:“笑什么?”
“没,就是想笑。”我并不打算解释。
恺一放下餐具,喝点酒,又再吃下两口,动作安静,举止优雅,不难想象这男人在外面多吃香。
突然他跳出一句:“我喜欢你总是笑得毫无道理,比女人毫无道理的哭闹好多了。”
我揶揄他:“女人会哭闹,还不是因为萧大少到处留情。”
“你大嫂好像不是会哭闹的女人。”
偏偏什么都不提,却来这大杀风景的话题,真想给他一记白眼。
可是我也晓得自己的角色,萧大少要聊,我就是陪到底了。
“应该不会闹吧,可是她爱我大哥爱得要死,你还是别招这麻烦比较好。”
“徐宇风配吗?”恺一显然不屑我大哥这小角色。
我快道:“当然不配。”
这问题我在大哥大嫂结婚那天就想过了,所以很容易下结论:“但人类早就惯于活在一个错配的世界,所以他们从现实来说可是十分相配。”
“呵,我倒要把真相解放出来。”
心中一沉,这句话可是带有危险的预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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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Jul 01 Sun 2012 18:25
  • 過去

當太多東西在腦中流轉
才發現不過是幾絲線在腦中遊得太頻
把太多羈絆隔絕
誰都無法對我的過去有個慨念
太多真相已鋪滿眼前
偶然總不禁自問 遇過什麼把我蛻變成這樣
我難道不是一朵溫室小花而已
我知道必然與誰有關
但一切卻是與愛無關
只是我太脆弱
慚愧得只好將一切看個明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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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夜没有特别的凉,也没有特别的黑,如同以往的夜,并宛若未来无数个晚上,不为谁而动容。
走在路上,不管怎样抄小路而行,最终总得走回大道之上,才能向真正想到的地方前进。只是这条大道,这次我选对了么?
踏上大道,人来人往,灯火通明,却只是我的浮光掠影。身后停着的车子传来鸣笛声,回头一看,张恒正向我挥手,然后把车子驶到我身旁。
彷如刚才一切不曾发生,我平常道:“在这里碰见真巧。”
“一半一半”他打趣说,“我是碰巧在公司门口看见你不情不愿被一个男人带走才跟过来。”
“也是个巧吧,这公园附近小路众多,你车停在这里也得碰巧我从这边出来。”
张恒对我的回应感到滑稽:“你难道不知道,这公园的小路,不管你选那一条,最终都只可以回到这条路吗。”
内心一震,骇然。
转念间涌上心头是让人无法压抑的狂笑,我在大马路旁笑得失态,整个人半靠到张恒的车子上。
原来只是我自以为有选择的权利,恺一说得对,我徐宇生还要以为自己是谁到什么地步。
张恒对我的失态感到愕然,但仍然冷静,他没说什么,下车把我拉到司机旁的坐位上,然后开车。
车子驾驶的速度比法律限制高出一点,却又不到发飊的程度,最后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购物区。
经过一段路上奔驰,心情稍为平复,我对身旁的张恒说:“想不到你还算是个细心周全的人。”
车子开得超出法律限制,好让我藉速度感宣泄,却又只高出一点,为了安全,也不容易招惹交警注目。
张恒嘴角微微上扬,没有笑起来,是一种满意在心头,似是高兴着自己的用心不言而解。
突然,我没由来一问:“张恒,你爱我吗?”
同一问题,半小时前问过,那个人并没有给予回答。
我不是如女人般婆妈,每天要把情爱宣之于口,要肯定某某爱着自己。
我的问题,但求确认,世上谁不爱我。
张恒没有犹豫答道:“我想我可能会爱上你。”
什么答案?!
张恒从我脸上读到疑惑与不悦,解释道:“爱情总需要时间酝酿,而预计我们将来的接触,过些日子,我可能会爱上你。”
我不屑道:“真没人性的说法。”
“那里?”
“假如你的预计没有发生,或者另一人乎合了你的预计,你所谓的爱还算是爱吗?”
“也许你对预计这个词语反感,我可以换个说法。”他认真地凝视着我:“我只是对某个人产生了好感,而现在还不足以称之为爱,但我相信再继续相处下去,再多存一些好感就能达到这地步。而且另一个人是不可能乎合我对你的预计,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人所设下的预计,从来就只能专属于那一个人。”
…………内心泛起了麻痹感,连高兴还是悲伤都无从定断。
我很傻的问: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“我没有特别喜欢你什么,我又为何非得要喜欢你什么。”张恒叹了,“为何世上的人都爱这问题。”
张恒每字每句都让我难以解读,如同地球新开发的知识。
张恒反问:“你又喜欢你以前爱过的人什么?”
一头针刺下来的锥心之痛,我也好想知道我爱大哥什么,让我如此难以割舍。
张恒把车窗调下来,街上喧哗入侵车内,却缓和了二人的局促感。
张恒彷佛早知此题无人可解,自答道:“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,难道不就是有一天相处下来感到这个人很可爱,然后想要一起。非得他有什么个人之处?非得他对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或浪漫之事?是帮他挡下致命一刀还是得来个烽火戏诸侯?不要被爱情小说洗脑了吧。或者说爱情不过是一个舍弃过程,就如你开初毫无道理为某人倒满一杯水,将来要是遇了种种障碍都没有把这杯水倒尽,就会走完这辈子。当然,将来也可以不为什么再把水添加,总之没有倒尽就万事大吉。”
他一口气说完长长一段,熟稔畅顺程度显示着他对自己这价值观深信不疑。
我无言以对,内心产生了一份莫名的恐惧,突然觉得,眼前这男人很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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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一恍
才意會到一生中見過此人也不過五十天
其面容卻如雕刻烙在腦海裡
從此不忘不滅
那是一個恨 一道傷 還是一場痛?
會否也是一種福氣
慶幸還有零碎的感情
從絕望的麻木中夾雜着一絲溫柔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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恺一对我在科研上班没什么意见,我在离开前要求他为我隐瞒身份,恺一笑我傻,因为以他的立场更不会告诉张恒,万一张恒真要他交人,他可舍不得,也不想因为区区一个我与张恒起任何冲突。
我步出恺一的办公室,看见张恒在小酒吧喝酒,他见了我并没有走过来。
“他没对你怎样吧?”
我摇摇头,突然不知怎样面对这男人。在先前的十五分钟,我还全心打算要和这人较劲,但听了恺一的话,我也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太多。
无可否认,我这人真有被害妄想症,也无可否认,恺一说得一点也没错。
我徐宇生是什么人?
其实大嫂公司被收购算起来与我无关,恺一跟我早就认识,张恒也轮不到这时候才出现。
可是我仍然不放心,就怕恺一只是玩心所致,他又说对大嫂有兴趣,不知他和张恒在想什么。
  

数天后,我按时到科研上班,头一天工作没什么特别,翻翻旧文件,了解部门运作,直到下班也没有见到张恒或恺一,倒是碰上另一人。
“宇生,怎么会在这里?”女子皱眉,出乎意料下带点不悦。
“我在这里上班。”没有什么想要说明。
她语带质疑:“我可是从没听说过。”
“我的事情用不着对大嫂报告吧。”
说到底,就算她是个好女人,也不代表我就得对她抱有好感。今天在这里跟她遇上,大哥稍后必然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事。
果然,一星期后接到大哥短讯相约见面,他说要我给他一个交代。
莫名奇妙,我一个成年人做什么工作还得向谁交代吗?说得我好像从事不正当的职业。
没有回复短讯,不打算应约,却在下班时候看到大哥的车停在公司门口。
彼此目光对上,我没有停下脚步,往另外的方向走去,他上前抓住我的手,语气不怒却不软:“上车。”
我不想在公司门口跟他闹,上了车,他把车开到附近的小公园,两人在车厢中沉默,而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我。
“我做什么工作已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。”
假若是从前,我会跟他说自己任何事,但〝现在〞是绝对不可能成为〝从前〞。
“你做什么工作我并不想干预太多,”他顿了顿,“可是前几天采薇碰到你在科研上班,觉得事情奇怪,调查后知道你跟科研的董事长关系不浅。”
我恍然,才知道所谓的交代是指什么。
我故意把误会挖得更深,倒想知道他要把我看成什么人。
“我和恺一的关系确实好得非笔墨可形容,你工作不管了,想来管我的人际关系了?”我刻意说出恺一的名字,以显我俩关系密切。
大哥一如既往的温柔样子褪去,板着一张脸:“宇生,我不希望是你在背后导致我们的公司被收购。”
呵呵,终于说到戏肉了。
我语带讽刺:“你的希望是我的责任吗?”一鼓怒气而上,利目与他直视,“那我的希望谁来担当?!”
大哥对我的质问置之不理,冷着问:“是因为你恨我,所以你要报复我?”
我刻意不否认,也不承认:“我的答案应该不存在意义,从你认为我该给你一个交代的时候,不就心中有了答案。”我打开车门离开。
大哥跟着下车叫道:“你要我该如何看待你?”
我停下脚步,背对着他,细嚼他的话语。
昔日我俩一起的画面走马看花地浮现,从小母亲早死,爸工作忙,照顾我的责任落到大哥身上,他占据了我整个世界。直到对他倾慕之心起,两人缠绵,又到他结婚,大嫂在婚礼上跟我说的话──〝我还没有胆量能说他爱我胜于爱你。〞
我冷静地回头问:“你爱我吗?”
大哥没有给予正面回答:“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。”
我失笑,其实大嫂或许比我更傻,眼前这男人从来都没有爱过别人,又何以比较他对我俩的情。
你看,他的响应总是这样,从来不愿得失自己的身份,任何时候都为了捍卫自己的界线而行动或回避。男人的角色也好、大哥的角色也好、丈夫的角色也好,永远都选择最能合乎社会标准又能获得最多自我利益的方向。
因此从来没有真正承担过别人的感情,我却把自己的感情押在一个这样的人身上。
我知道的,因为他太温柔,他会以为他人着想的口吻说话,会让寂寞的人忘了他的无情,忘了他的温柔好意不过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厚待。
我知道的,我是知道自己知道了还陷下去,如同理解肥皂剧的无聊,仍然选择看下去的无聊。
该死的自己!
我跟大哥在没有完结的对话中分别,我沿着公园附近的小路走,选的路都是刻意避免连上大路。
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可以说很多话,让大哥相信不是我做的,可我偏偏忍不住要引导他认为是我做的。
我要他误会我,我要让自己深尝他是多么的不信任我,我要他憎恨我、在我身上烙下更深的缺口!
为求心死……
然而我却越发迷惘,既然我什么都知道,我还爱他什么,因此又何以说心死?
喉咙犹如卡着一块带刺骨头,吐不出来的痛疼难受,欲说无言,欲哭也无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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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並不想發展事業
我只是想發展理想
我並不是要名成利就
我只想溫柔地建立自己的世界

我不介意把自己每一個生日願望送給別人
因為我沒有想用願望實現的東西
我並不是沒有欲望
只是如果不是自己建立而來
一切都沒有意義了
如果我的生日願望能成就別人一點快樂
我實在想溫柔地送給他人
哪管別人從不曾真正愛上我
我只想學會溫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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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集都看得我十分感動
卻又惘然若失
當有人能畫出如此溫柔的情節
那麼多人看了被深深感動
然而世界仍是冷若冰霜
人類經已走到太脆弱的地步
連自己的溫柔都守不住了
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了嗎
所以總是無法立足於人群中 

你害怕付出
怕受傷
但未算係嚴重
只係一般人類程度
但你會去改變自己
你會响研究之後 慢慢將果d殼脫掉
而你其實好想無呢d隔膜
但世界令你太失望
呢個係我既感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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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关上,这个男人放开我的手,我肆无忌惮朝董事长那张舒适的大班椅坐上。
他双手撑在书桌上,居高临下看着我问道:“你怎么出现在这里?”
我舒舒服服躺在大班椅上,的确刚才是受惊了,因为情况与我预想有所出入。我原以为上来这里第一时间便会看见眼前这男人,然后倒想看他和张恒上演一场怎样的好戏,想不到他刚巧出外公干。
我冲恺一眨眨眼:“我们今晚有约,我急不及待想见你就来了。”
我摆出一副猪都知道我在作假的模样:“没想到你今天还出外公干,害我上来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你,还差点落入别人虎口。”我声线故作委屈,“人家心里正吓得小鹿乱撞呢。”
他俯身向前,一把扯着我的领带,我整个人被拉倒在办公桌上。
水晶烟灰缸应声落地,碎成无数小水晶。
他动作粗暴,语气却温柔至极:“别装女人的模样,只是糟蹋自己的风情。”
我无声的哼了,目光向上扫过他的脸。
他用力收紧领带,使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,然后低头在我唇上舔了一圈,却没有吻下来。
他在我耳边低声道:“我不正是为了你的约提早回来吗。”
我一把将他推开,然后坐回椅上:“为什么收购我大嫂公司也不知会一声?”我说得很淡,以显我的不在乎。
“因为……”他故意拉长尾音,“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屁话。
这人做事从来只顾自己利益,说是为了讨好我,未免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。
我回他:“不可能。”
他耸肩,老实回答:“你大嫂是个不错的女人,坚毅不屈,让我产生了小兴趣。”
“所以你就叫张恒来接触我。”
恺一皱眉:“宇生,你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吗,你原本就是我的人,我用得着叫他去接触你?”
“那他来找我是什么意思?”
他笑嘻嘻:“在我看来,他找你的意思,是因为他真的对你有意思。”
我迷惑了。
“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?”
恺一忍不住去拍打我的脸:“宇生,你醒一下。又不是我指使他找你,我怎么知道他如何得知你的存在。张恒从来对我的私生活不闻不问,至于收购你大嫂公司一事,到目前为止他未曾真正插手,我不见得他有什么特别原因冲着你而来。”
难道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?
恺一将我从椅上拉起来,自己坐下去,把我拉到他怀里。
他在我颈窝乱蹭,说话时吐出的气息让我搔痒:“这世上谁都一样,爱你的人很少,然而憎你的人跟爱你的人一样少,不过对你漠不关心的人却有千千万万的多。”
他在我脖子轻轻啃咬,我的呼吸随着啃咬的节奏渐重。
“不要总妄想以为自己对别人很重要,以为自己很特别,以为别人会花力气去害你憎你,其实他们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没有。”
恺一忽然在我脖子狠下一口:“徐宇生,你以为自己是谁?”
我没说话,应该说我没有可以反驳的话。
我抚着被他咬过的地方:“如你所说,你的仇家应该很少,可是我不见得这样。”
他的指尖在我额上轻弹,以傲视天下的口吻道:“这国家百分之八十五的财富被五分一人口操控着,而我是这五分一中首个百分之五。我不单知道自己是谁,国民都知道我是谁,我能仇家不多吗。”
他语带嘲弄:“所以在你还没拥有我这种知名度的时候,就别一天到晚以为别人要害你,他们没这个闲功夫。”
恺一细心为我整理好衬衣及领带,问道:“给的钱够用吗?”
我点头,其实以我与恺一这种以性作交易的关系,他算是个不错的情人。
他说:“你出去吧。”
我不惑,他见了我什么都没做就放我出去?
恺一无奈叹气:“不是我什么都不想做,而是张恒刚才的眼神已下了充分的警告。即使我相信自己能斗过某些人,可是他们并不好惹,尤其是张恒这个人。”
他如绅士般亲吻我的手:“所以何必急于现在,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我若有所思,张恒刚才并不多作阻止,就是因为肯定对恺一作出的警告能保我周全?
他的出现真的只是纯粹一个巧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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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试结束,张恒与面试员要我在门外等候。
二十分钟后,两人从会面室出来,面试员向我伸手:“恭喜,你正式被取录了。”
我微笑与他握手,心里没有丝毫兴奋,一切是意料之内。
面试员先行离开,只余下张恒与我对着看,他看了手表后道:“离午饭时间还有空,我带你在公司里打个转。”
我和张恒并肩走在公司,沿途不少人恭敬地向他打招呼。
对于别人的恭敬,他理所当然地接受,然后点头,我看在眼里却有种他被群臣膜拜的模样。
有些人偶尔会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,他们似乎在想,站在张恒身边是何许人。对于这些目光,我不以为意,也不觉得自己比张恒矮了半截,毕竟我不是来当个唯命是从的好员工。


进入电梯,张恒按了四十八楼,科研国际集团的最高层。
电梯内的人数随着电梯上升而减少,最后只剩下我和张恒。
张恒说:“公司顶层只有二人可自由出入,其它人等需获批准方可进入。”
“其中一人必然是你。”
他点头:“另外是董事长。”
“我的职位不过是一个财务部小职员,应该没有上来这里的必要。”
心里暗笑,他带我来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,不会在光天化日上演强暴戏码吧。
“公事之上应该没有,”他向我走近了一点,“但也许会有私事的时候。”
“叮。”电梯门打开。
我走在张恒前面,先步出电梯。
强光如穿体射来,我蹙眉,左右看去,顶层空间极大,全以落地玻璃打造,只余一个缺口通往另一端。
我尝试向通道前方探望,却没看出什么,黑不见底。
我问:“这样大的空间,却什么都不放?”
“董事长偶尔会在这里做些聚会。”
张恒不知从那里弄来摇控器,往上按,所有窗帘自动落下,室内灯光打开。
他带我向那唯一通道走去,通道约三十步走完,尽头有着三扇大门。
张恒往其中一道门上的小孔看去,那小孔该是用作测试瞳孔以识别来人,然后开锁。
门‘咔’的一声打开,灯光一亮,我诧异。
窗帘早已落下,灯光幽暗,眼前绝对是一间五星级总统套房。
房间以欧陆风格装潢,设计是开扬式,一眼尽见房中摆设。
大床、沙发、书桌、小酒吧、音响、液晶电视、落地烛台、三角琴………极尽侈华。
谁想到在一幢商业大厦内,下层几百名员工正在劳劳役役,顶层却有着一间五星级总统套房。只觉这房间的主人恶趣味非常,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越痛苦,他越想要享乐。
房间左右尽头各有一扇门,张恒指着左边的门说:“这是我的办公室,”又指着另一端,“这是董事长的。”
我问:“这里的东西你们共享?”
张恒笑道:“除了床,一切共享。”
他笑得别有用心似的,这一笑,危机感顿生。
他走到沙发坐下:“过来坐。”
我坐下来,感觉极不自在,有种羔羊待宰的感觉。
我随便找话缓和气氛:“现在没有其它人在这里吗?”
“董事长正外出公干,”他若有若无的笑意泛于嘴角,“你不用担心。”
担心?我有吗?
“宇生,你似乎很紧张。”他伸手碰我的脸,我大吓一跳,本能反应跳开。
“我只是看你怎么了。”他摊开双手,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。
“我先走,今天还不是我正式上班的日子。”
该死!我明明不担心,心跳却莫名快得要命。
我急步走向门口,想要赶快逃离,正要推门,大门却自动开了。
我惊愕的抬起头,同时对上错愕的双眼,可是这双眼急速回复平静,眼前人看了我一眼,再瞧向我身后的张恒:“你的人?”
张恒不作回答,只问:“你不是正外出公干吗?”
我在惊魂未定下,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又推回房间去,他还顺道关上门。
“没趣的洽谈,重点定下来,余下的工作丢给助理。”男子在我身上打量,嘴上扬起揶揄的笑,“倒是你,竟趁我不在的时候带人回来。我是不介意,只是你一直不带人回来,让我有点出乎意料。”。
“他是新聘的员工。”张恒说得轻描淡写。
“哦~~~”他拖着我往他的办公室走去,“既然如此,身为董事长的我更有责任去研究这位员工的工作能力。”
“阿一,别闹。”张恒出手拦截。
那人笑开了:“张恒,从小到大,你可曾见过我不闹?”
他绕过张恒,就这样把我拖往他的办公室,张恒竟没再出手拦截。
心里暗骂,这个该死的张恒,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上司。
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缓缓关上,在关门的瞬间,我仍然可见张恒紧紧盯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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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席老爸的寿宴并不是因为不想看见大哥大嫂,更不是怕老爸唠叨,只是我实在抵受不住一群三姑六婆口沫横飞,四处揶揄。
女人活到老了是不是都会变成这副嘴脸?无事生事,唯恐天下不乱。但愿我的好大嫂会是一个例外,至少显得人间不用太悲哀,呵呵。
相约老爸喝早茶,他总是比我早到,老人家爱担心,怕没位子,怕好吃的卖完,所以往往比相约时间早到。
茶香有了足够的时间酝酿已散发开来,其实我明白这不过是他一种贴心,我知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够好。
可是我没打算改变,我从来不知道在父子关系中如何上进,也许是因为我了解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父子。
老爸看见我二话不说已黑脸,十成是对我缺席寿宴还没下气。
“爸,喝茶。”我装作若无其事,为他倒茶。
老爸没喝,鼓足气开始发骂:“你这臭小子,我的寿宴也敢不来,现在是不放老子在眼内了!”他紧握的拳头放在桌上,青根显而易见。
“三姑妈带着小儿子来,四处说她儿子在一家大公司当高职,还皮笑肉不笑问我你人在哪,工作得怎样。”
原来是面子受创,难怪气难下。
费了吃奶的劲才想起三姑妈及她小儿子的模样,印象中三姑妈是个中年发福外加一张大油脸,儿子却瘦瘦黄黄,不知儿子是否晚上被妈拿来练功,才变得面无血色,想到这里不由笑出了声。
“啪!!”
两三滴茶水从茶杯溅出,原来是老爸发力大拍桌子。
他骂道:“干你娘,还敢笑。”
我亮起无辜双眼,拿起老爸紧握的拳头为他放松,再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:“爸你摸摸,你不只干了,还生了。”
嘴角歪到一边,忍笑至内伤,逗老爸可是我人生一大乐事,可怜了老爸的肾上腺素又更上一层楼。

 

有一句没一句哄着老爸,自发地付了茶钱,老爸的脸色才顺下来,把他送回家后一个人在街上溜到傍晚才回家,还没坐定,陈东已兴奋扑来向我展示他的新手机。
他对手机又抱又亲,像爹刚生了孩儿。
他感动地说:“上次买手机已是两年前的事了。”
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机,再看他犯痴表情,心血来潮想作怪,一脸惊讶道:“你拿的是什么东西?我不太懂你说的,我用的可是飞鸽传书。”
他先是一皱眉,然后明白又是我的恶作剧,便乘势陪我演下去:“哇!我落伍了,我该去放狼烟,多酷!”
深感安慰,这人总算懂得发挥一点娱乐性。
“敢问兄台用的是什么型号?在下用的是第五代苹果彩鸽,每程可飞十万八千公里。”我沾沾自喜,“这可是还没正式发售。”
陈东一心只想分享他买得新手机的喜悦,又说回他的手机去:“我的是三星,可是型号没记住。我在商场溜达几圈,瞧这个好看就买回来。”
我却继续自得其乐:“我是觉得这只彩鸽满好看才喜欢上。” “我先挑屏幕大的,看文字比较舒服。” “我先挑大翅膀的,应该飞得比较快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陈东跳起来,居高临下的骂:“你少在这瞧不起人,我看那天谁来修理你这个心理不平衡的家伙,要是来个厉害一点,我看你还耐不着寂寞三两下被人收服,还敢虚张声势!”
我一愣,这小子是越来越进步了,现在还会跟我耍嘴皮。
 

次日,我打电话给张恒讨工作,算是顺道满足老爸巴望儿子长进的期望。
接电话还是同一女生,这次情况好多了,我有名字可报。
张恒许是没料到我的勤快,有点诧异。
他安排我明天到公司面试,需要带备履历表,学业成绩表,毕业证书等文件。
原以为他只是随便给我安排一个职位,好让他有空拿我来消磨时间,没想到还得面试。
从未正式找过工作的我,只好临急在网上找数据制作履历表,再翻箱倒柜寻找毕业证书。
面试当天,我穿上黑色西装,发亮皮鞋,梳理妥贴,文件齐全。
出门前在家里遇见陈东,他对我吹口哨:“不愧为我们当年校草,这样一个大帅哥走出去,不知外面又要做成多少生灵涂炭。”
我瞥了他一眼,没答理。
他却作状倒在沙发,装着痛苦地叫:“想不到…我就……是第一个……牺牲者。”
 

负责面试的人并不是张恒,而是人事部主管,张恒只是在旁听。
面试员翻阅了我的履历表及各种文件,然后要我以英语作自我介绍。
讨厌自我介绍,美其名是介绍自己,实则上是要包装自己迎合对方口味。
因此我只简短说出自己的年龄,曾就读的学校及大学主修科目。
面试员微显不悦,又要我以英语评论美国市场,我一口气评论了美国长期负债问题、弱美元、通胀、次按风暴,以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作结论,面试员的脸色才好回几分。
张恒一直不动声色,看着我与面试员一问一答,半小时已问过时事、经济、金融、连演艺界的问题也不乏。
我怀疑自己去了报社面试,问题层面完全迎合一份报章的各个版头。
面试员最后给我一道题:“你认为自己该如何与上司合作?”
看了张恒一眼,他正低头翻阅我的成绩单,彷如未闻这道与他相关的题目。
我沉吟半响答道:“要懂得收放自如。”
面试员不惑。
我解释:“所谓收放自如,是收敛脾气,放开怀抱。”
心里念道:收敛脾气才能喜怒不形于色,让想整你的人摸不着你,放开怀抱才能把对方的挑衅当笑话看。
当然这样的话不能宣之于口。
张恒听了,终于在这场面试正眼看了我,向我投来一个饶有趣味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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